在天台之上,他已经告诉过她不要再跟,是否在那一刻,她就已经计算好后续的所有一切?
自他点天灯以后,她的出价分别是500万、1000万,分别5倍、10倍,一切都正好。
等到傅老爷子出场,两人当场竞拍,她的出价是1500万,2000万,出价、观察他的心理变化,再适时退出。
她将他完美拿捏。
就连陆衍止也不得不承认,即便她让他花费了更多的资金拍下了那枚坦桑石,即便他被当场竞价打脸。
可,此刻他心中对她的感受,不是厌恶。
而是欣赏。
无论是胆识、手段,还是对他心理的掌控与了解,她都是顶级。
他是赢了,但是也输了。
她是输了,却也是赢了。
她到底是谁?
与此同时,二层半高台上,灯光慢慢暗去,傅泊箫看着下方走入阴影的女人。
“不愧是他的女儿,如果他还活着……”
随即,随着灯光彻底暗下来,傅泊箫长长叹了一口气,他摇摇头。
没有如果。
就像是当初他引以为傲的儿子葬身海底一般,那个风华正茂的男子,也已从高楼坠落,死在他最疼爱的女儿面前。
“回去吧,我感觉有点累了。”傅泊箫的声音在这一瞬间苍老了许多。
他傅泊箫,也不过是一个垂垂老矣的80岁老人罢了。
“是。”
……
二层,823席位,时念平静地坐在席位上。
忽然觉得有点疲惫,她靠坐在沙发上。
她本就撞车流产摔楼梯没多久,身体上还有点扛不住。
傅津宴刚刚看着这一切,他简直激动得要跳起来了。
“伊宁,我真为你感到骄傲!”
傅津宴激动地低语:“我爷爷那边的问题你解决了,陆衍止点天灯你在绝处还能做到如此程度。”
“我觉得完全没有翻盘可能的境况,觉得无比棘手的问题,你全都解决了。”
“你是怎么做到的!”
时念看着桌面上点燃的那一支香薰蜡烛,烛焰燃出明黄的色彩。
怎么做到的?
脑海中再一次出现父亲对她温和微笑的脸。
不过是,失去的多了。
于是就慢慢懂得了。
不过是曾经爱得够深,就能足够了解。
她在天台上听到陆衍止对她的忠告就已经明白。
事不可为。
可是她偏要去做。
时家的培养,她多年挣扎领悟,都不是小儿科。
她是时念。
不是陆太太,而是时家大小姐,时念。
“可是那块坦桑石怎么办?”傅津宴最后还是担心道,“难道就这样让陆衍止把坦桑石给韩薇了?”
他是知道的,这可是她为孩子准备的。
这一次拿出来,也是为给患病儿童做慈善的。
如果最后真给了韩薇……
时念没有立即回答,而是抬眼,看向那边的陆衍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