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离陆淮渊远点儿,别给谢家惹麻烦,要是表姑知道你们的事,有你好受的!”谢建华警告道。
谢安宁装糊涂:“我跟陆总不熟。”
后视镜里,谢建华看着谢安宁故作无辜的模样,张脸看着单纯,说出的话怕是十句有八句是假的。
谢安宁让车停在便利店门口,谢建华嘴里骂骂咧咧,脚下不耽误踩刹车。
车子“嘎吱”一声停稳,带着满肚子怨气。
“谢谢。”谢安宁下车时说道,换来的是车子扬尘而去的背影。
谢建华这种一心扑在事业上的人来说,时间比什么都金贵。
谢安宁匆匆赶到律师楼与王律师会合。约好今天去见保外就医的周怀京。
来之前谢安宁也没心思打扮,她连穿了三天的衣裳都没换。
谢丹昨天让人把她所有衣服都烧了,如今她连件像样的衣裳都没有。
坐上王律师的车抵达医院,经过一道道手续,王律师又和狱警打过招呼,签完保证书,两人才被允许进入病房。
站在病房门外,谢安宁的手不受控制地颤抖,心脏几乎要跳出嗓子眼。
三年了,无数个日夜的牵挂与煎熬,现在变成了难以言喻的紧张。
她猜周怀京肯定是怪她的吧,如果没有她,他也不会落得现在这样的遭遇。
深吸一口气,谢安宁缓缓推开病房门。
谢安宁看着三年未见的爱人,病床上的周怀京身形清瘦,肤色黝黑,比起从前却更显健壮。
周怀京看到她,露出欣喜。
他沙哑地唤了声:“阿宁。”
谢安宁僵在原地,指甲深深掐进掌心,强撑着不让眼泪流出来。
所有想说的话,都换成了,“你还好吗?”
说完谢安宁心里泛起愧疚,她不能这样说,他怎么会好呢,大好的青春年华,葬送在冰冷的铁窗里。
“阿宁不哭,我现在很好。”周怀京说着,利落地撸起病号服的袖管,小臂上紧实的肌肉线条若隐若现,“你看我是不是壮实了很多,那里吃的好,睡得好,你不用担心我。”
谢安宁破涕为笑,眼泪却仍顺着脸颊滚落:“你又把我当小孩子骗。”
话音未落,周怀京已下意识起身,想要去帮谢安宁擦干眼泪。
他最见不得她哭。
一道严厉的呵斥突然炸响:“0348坐下!”
周怀京僵在原地,看着谢安宁泛红的眼眶和沾着泪痕的脸,喉结剧烈滚动。
他缓缓坐下,指节因过度用力而泛白。
他现在连替谢安宁擦眼泪这样简单的事情,都成了奢望。
谢安宁看周怀京窘迫的样子,心里像被人狠狠攥了一把,
她发誓,一定都要把周怀京救出去,还给他自由。
她抹了把眼泪,声音还有点发颤:“怀京,我带了王律师来,你上诉的事,法院已经同意审理了,我们很快就会团聚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