资质认证后,产研合作不久也会敲定。到时候车间需要扩招,成手车工、钳工、杂工和记录员都需要增加人手。还得重新规划流水线,队长,这些都需要你费心。”
刘永才看着草图,道:“你赶制的文件,就是这?”
赵瑞刚道:“大框架出来了,细节再逐渐完善。”
这份文件,如果被业内人士看到,估计会惊掉下巴。
因为小小一张纸上展现的内容,是整个工厂的核心组织架构。
在这个整个工业体系就照搬大毛的年代,懂得工业企划的人不多。
能因地制宜,结合瓦窑大队工厂的实际情况,制定一套专属的企划书的人,更是不可能有。
但刘永才,显然不明白这小小一张纸的价值。
嗯了一声,有些心不在焉。
他还做不到,在资质认证都没拿到的情况下,就去谋划以后的事儿。
看了看腕上的老旧手表,才过去十五分钟。
按照专家的说法,给定时间是一小时。
刘永才真希望时间能快点过去,这种揪着心的感觉太难受。
又焦虑地等待了几分钟,车床的声音戛然而止。
刘永才的心猛地一紧,才十几分钟,怎么就停了?
不会是出了岔子吧?
他脚下生风,几步就冲到车间门口。
大江婶儿提着围裙,气喘吁吁地跟在后面。
一进门,就见刘守江站在车床旁,正仰着脖子灌凉水。
陈学深和两位专家围在一起,手里拿着工件和卡尺,专注地测量着,从他们脸上看不到任何表情。
刘永才不敢打扰专家们。
三步并作两步冲到刘守江跟前,一把抢过他手里的水杯,小声又急切地问道:“别喝了!先说说情况!”
刘守江被吓了一跳,他抹了抹嘴,嗫嚅着:“工件加工好了,他们在测量。”
“我又不瞎,能看见!”
刘永才急得跺脚,声音不自觉地拔高,“我是问,咋十几分钟就加工完了?咋这么快!”
刘守江心里嘀咕,这零件又不难,以自己现在的手艺,十几分钟绰绰有余。
但他知道,要是这么说,肯定得挨队长骂。
他索性挠了挠头,道:“我说不好,要不还是让彩云女婿说吧!”
大江婶儿嘴快,立马接话:“你加工的,让彩云女婿说个啥?”
刘永才却似乎猜到了什么,目光转向赵瑞刚:“赵瑞刚,你来说。”
赵瑞刚正在看刘守江加工用的图纸,见状不由笑道:“其实没啥可说的,大江叔最近加工的轴件,精度要求可比这次的样品高多了。轴件都能搞定,这次的样件自然不在话下。”
大江婶儿眼睛一亮,兴奋地给了刘守江一巴掌:“刘守江,你啥时候变这么尿性了!”
刘守江有些不好意思,挠了挠后脑勺:“彩云女婿教得好……”
说到这儿,他又想起之前找不到赵瑞刚时,当着刘彩云的面说了几句埋怨的话,心里一阵愧疚,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。
没想到,赵瑞刚笑着摆了摆手:“我属于光说不练的假把式,实操还得靠大江叔。没有大江叔的手艺,我说得再好也没用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