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娆本来也没打算换,这年头的卧铺票,可不是有钱就能买到的,那得托关系才行。
周校长好心给她们俩买了卧铺票,要真换出去,岂不是愧对周校长的一片心意?
但如果对方能补两张票的差价,她和周甜甜挤一张床也不是不行。
可很显然,那些蠢蠢欲动的人只想占便宜,并不想吃亏。
说话间,其他几个乘客也陆续上来了。
睡在中铺的是爷孙俩,两人刚一上车,姜娆就不由多看了两眼。
孙女儿的年龄跟姜娆相仿,穿着一身民族服饰,脑袋上带着银头饰,伴随着走路的步伐,脑袋上的银首饰也一晃一晃的,发出清脆的响声。
爷爷约莫有六十来岁的样子,民族风的头巾半包裹着脑袋,露出来的部分能看出来他的头发已经花白,但脊背挺得笔直,走路的姿态也相当矫健,精神抖擞。
姜娆看了几眼少女的民族服饰,就收回了目光,和周甜甜探讨着何书环的事情。
“周老师,咱们下榻的招待所定好了吗?”
周甜甜点头,“我们这次参赛的地点是沪市的交通大学,住宿的话,学校腾出来了几间宿舍。如果觉得宿舍住的人多不方便的话,也可以住在校外的招待所,但费用得自己承担。”
宿舍条件有限,一间宿舍至少要住六到八个人。
同一个省份的因为生活习惯大致相同,倒是可以选择住在一起。
但彼此之间在此之前都不认识,住在一起多少有些不方便。
如果休息不好,会影响到精神状况,而精神状况会直接影响到参赛者的状态。
周校长也想到了这一点,因此特意申请了经费,可以让她们住在招待所里。
虽然是单间,但两个年轻的女孩子一起住,总比住在宿舍强多了。
“以二中只能坐硬座的条件来看,估计何书环和他的学生需要挤宿舍。这样一来,我们碰面的时间就只剩下比赛前熟悉现场,不用时刻面对那个人。”
相比起姜娆的乐观,周甜甜唉声叹气,“我总感觉何书环不会善罢甘休!”
“京市参赛的学校一共有四所,何书环总不好一直骚扰我们。”姜娆看着周甜甜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,安慰道:“周老师,请你拿出最饱满的精神来,区区何书环,咱们还能怕了他不成?”
不怕,但烦人是真的烦人!
“哐当……”
正说着话,中铺发出了清晰的撞击声,姜娆和周甜甜同时抬头,就看到那个孙女儿正用手捂住额头,正在龇牙咧嘴,似乎夸张的面部表情,可以让她的疼痛感削减。
注意到姜娆和周甜甜的眼神,少女咧嘴一笑,“我刚才起身的时候不小心撞到了床板上。对了,我叫杨阿彩,你们呢?”
杨阿彩是苗族少女,阿彩在苗族语言中,象征多彩的生活,寓意女儿未来绚丽多姿。
这个名字在苗族很常见,拥有浓郁的苗族风情。
姜娆指着自己,“我叫姜娆。”
又指了指周甜甜,“这位是我的老师,姓周。”
杨阿彩用手紧紧地抓着护栏,半截儿身子都探了下来,相比较巧言善辩的姜娆,她显然对周甜甜更感兴趣,“你是老师?你看起来跟我差不多大,竟然都能当老师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