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时瑾在意识迷离的时候隐约听见了附近有声响传来,他以为是江淮安,没有在意。
此时江淮安过来除了落井下石,绝不会做别的。
他没有去想会不会是别人。
除了江淮安还会是谁呢?
他的好友甚至不知道这件事。
所以在少女带着担忧的声音响起的那一刻,江时瑾彻底愣住了。
“江时瑾……怎么会这样?谁干的?怎么伤成这样了?”
混沌的思绪开始渐渐变得清醒,江时瑾努力地睁开眼睛,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,第一眼看清的便是不远处的许尽欢。
少女站在昏黄的灯光下,整个人都被灯光笼罩着,强势闯入他的世界,来拯救深陷泥潭的他。
在没有得到回应的情况下许尽欢也并没有站在原地一动不动,而是试图将限制他自由的锁链挣断。
可惜少女的力量还是太渺小,不足以撼动坚硬的钢铁。
绑住江时瑾的不是可以被轻易挣脱的麻绳,而是粗壮的铁链。
做出这件事的人似乎很担心江时瑾能够逃离。
见自己无法做到,许尽欢也没有勉强,而是一把拉过秦砚,询问道,“你力气大,你来试试?”
都已经被拉到了跟前,秦砚没有拒绝,沉默地抓住了铁链的一端。
也是这时江时瑾才发现除了许尽欢,秦砚也来了。
刚才他的注意力都在许尽欢身上,并未注意到秦砚。
身上多处伤口传来的痛感随着时间的推移已经变得麻木,他本该习惯,却在听见许尽欢问他疼不疼时下意识道,“疼,疼死了。”
闻言许尽欢眉头皱得更紧,“我先用异能帮你治治。”
说着,她抓住了江时瑾的手腕。
抓住江时瑾的手腕后,许尽欢不禁吐槽道,“什么情况啊?我听江淮安说,你和别的雌性有染?”
“你身上的伤就是这么来的吗?”
不知为何,在亲耳听见许尽欢说出这句话的时候,江时瑾心尖一颤,竟是平白生出一股心慌。
他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许尽欢的问题,而是反问道,“你相信他说的?”
许尽欢正垂眼观察他身上的伤口,没有注意到江时瑾此时脸上的表情,听见江时瑾这样问,没有过度思考,“没有啊。”
江淮安的话,有几句是能信的?
她又不傻。
江时瑾正要松一口气,许尽欢紧接着道,“不过你和别的雌性有没有染和我有什么关系?我们反正都要解除婚约的。”
反正都要解除婚约的……
正要放下的一颗心随着许尽欢的这句话,彻底碎成一片。
江时瑾想要抽回被许尽欢抓住的那只手,却一点力气也使不上。
一旁的秦砚就这样静静听着两人的谈话,手上的动作片刻不停。
他的异能和宋时礼类似,宋时礼的异能是吞噬,他的异能是腐蚀。
坚硬无比的钢铁在他手中化为一滩铁水,流了一地。
“好了。”
失去了铁链的束缚,被绑在木桩上的男人直直往前栽去,许尽欢正要接住他,却被秦砚抢了先。
男人冷着脸一把将人扶住,没有一点对伤患该有的温柔,平静询问许尽欢,“现在出去?”
许尽欢见他居然会帮江时瑾有些意外,但还是第一时间给出答案,“当然,这里太阴暗潮湿了。”
被秦砚以提小鸡仔的姿势提着,江时瑾很难受,他抗议地挣扎了两下,“我感觉我还能走,放开我。”
话音未落,抓着他的那只手立即松开,没有片刻停顿。
眼看着他就要以脸贴地,好在及时扶住了冰冷的墙面,这才避免了悲剧的上演。